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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恋与製作人-许墨】初冬

❖OOC我的,男人给你们
❖无糖,虐文慎
❖文前简易补充:FFI=家族性致死性失眠症,详细请看文后说明注解一
❖许墨三天不睡觉衍生梗
  
  正文如下。
  
  恋语市的冬天一向都是被银白复盖的寒天。
  
  今天即使该去华锐汇报,妳还是义无反顾地请了假。
  
  妳穿着驼色大衣,脖子上围着一条针织的手工围巾,可是因为长度和妳的身高不符,所以它垂下的长度特别多。
  
  妳用手将围巾微微拉起,今年的恋语才刚进入冬天就迎来一个强烈的冷气团,气象预报还说这几天可能就会下瑞雪——
  
  虽然对妳而言,四季的更迭已经没有什麽吸引力了。
  
  走到花店,妳买了一束花,然后搭上地铁。
  
  因为冬天寒冷又是平日离峰时段的关係,地铁上面没什麽人,妳坐在没什麽人的车厢裡,可能因为周身寒冷的关係,妳紧了紧抱着花束的手。
  
  坐到某站下车,妳走出地铁打车,上车后妳就和司机报了个地址,司机热情地拼命开口想和后座的妳搭话,然而妳头轻轻靠在车窗,眼神没有聚焦的望向车外。那司机可能也发现了妳没有心思和他聊天,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  
  车内变得安静,耳边是车辆行驶的声音,从地点到目的地大概要一个小时,妳的思绪渐渐地飘远。
  
  那是两年前的夏末。
  
  公司已经稳定发展的妳现在已经不用将公事带回家做了,正好妳的男友兼教授许墨不贊成妳将工作带回家变相加班的行为。
  
  今天妳坐在电脑前刷刷微博看看视频或是跟着美食博主学新菜,突然,妳听见客厅一声巨响。
  
  妳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,赶紧跑去客厅,妳看见许墨摔倒在地上,本来想去扶他起来的妳被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紧紧抓住手腕,力道大到妳有些吃痛。
  
  「许墨?许墨?是我呀。」妳有些试探性地开口呼唤他,这时候妳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涣散,根本没有对焦。
  
  妳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,果不其然,他没反应。于是妳用另一隻没有被箝制的手抓住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,一边跟刚刚一样轻唤着他。
  
  他的眼神渐渐聚焦在妳身上,抓着妳的手力道也放轻了。
  
  「……是妳啊。」他看起来鬆了口气,接着才留意到妳的手腕。
  
  「这是我弄的?」许墨轻轻摸着妳手腕上的红痕,轻声问道。
  
  妳听见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开始愧疚了,妳其实并没有责难他,于是将手腕抽出的妳扬起嘴角说道:「嗯……不过不痛啦,你不用担心。我比较想知道你刚刚怎麽了?」
  
  妳的问话顺利地转移了许墨对妳手上红痕的注意力,他的手微乎其微地一顿,然后一贯的对着妳莞尔:「没事,就身体有些不舒服,我等等坐会儿就好。」
  
  「不用睡一下吗?」妳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。
  
  「不用的,我没事。别担心,好吗?」他的微笑总能让妳安心下来,妳点了点头当作妥协,不过妳也没敢回去房间玩电脑了,比起许墨,电脑在妳心中的地位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。
  
  妳用手微微扶着许墨坐在沙发上,妳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在许墨眼裡,他知道妳还是有些担心,于是他将手和妳空着的一隻手十指交握,你们双双坐下后,他让妳坐在他腿上。
  
  「既然夫人这麽关心我,不如坐我怀裡证明一下我没事?」他将你俩的手分开,然后将妳的头轻轻按向他的胸口。
  
  充满生命力的心跳传入妳的耳裡,心室和心房规律的舒张收缩稳健而有力,妳总说他的心跳声是世界上最令妳安心的声音,每晚妳总靠在他胸前入眠。
  
  这个世界即使入了夜依旧喧闹,和他共处的地方即使身处尘嚣,但他的怀裡好像让妳远离了那些社会上本身就有的是非,似乎上班的那些压力或不快都在他的怀中烟消云散。
  
  如今的你们已经同居,可是谁也没有提结婚的事。你们的感情如同滴滴涓流一般稳定而绵长,他依旧用他的方式向妳展示他对妳的爱,而妳也在他的怀裡乖乖放缓步伐向他表明妳对他的情。
  
  你们之间的感情比世界上任何拥有法律效力的婚姻来得真挚及稳固,即使没有所谓的结婚证书,你们相伴走向一辈子将会是既定的事实,妳是这麽想的。
  
  在他的心跳声中慢慢放下担心的妳,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,妳却有些疑惑,他的腰围似乎变小了?
  
  「许墨……你瘦了?」妳抬头看着许墨。
  
  而他对上妳的双眼,只是笑了笑回应:「最近实验不是才告一段落吗?可能期间瘦了些吧。」
  
  「那我之后得好好监督你吃饭才行。」妳不疑有他地选择相信,低头又鑽入他的怀裡。
  
  妳没看见他现在看着妳时,眼底的挣扎。
  
  还记得你们还未交往时,他曾对妳刻意的疏远,但你们之间命定的红线让他放弃反抗,乖乖地张开双臂心房将妳紧紧拥入他的世界。
  
  现在还要跟上次一样吗?许墨在心裡询问自己。
  
  他不愿妳难过,但他其实更不愿意辜负妳对他付诸的爱情,他充满知识的脑子对这个问题无所适从,但他这时候想起他在某本书裡看过的一句话——
  
  「爱情是诚实、是忠贞,是彼此信任搭建的堡垒。」
  
  既然他选择了爱妳,为何这时候无法选择诚实?
  
  「夫人愿意听我说一件事吗?」
  
  妳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,然后他轻轻拍了拍妳的背,妳有默契地从他身上下来。
  
  他起身的房间,过没多久的时间又出来,手上多了一个文件袋。
  
  妳看见那文件袋,顿时心裡都明瞭了。
  
  他坐到妳身边,从文件袋拿出一份报告放到妳面前,说道:「夫人还记得我先前去做的健康检查吗?」
  
  妳点了点头。
  
  「我的身体一般项目检查都没有问题,可是特定项目出了问题。」他顿了顿。「FFI,我去查过研究资料……」
  
  「家族性致死性失眠症,对吗?」妳的手轻轻复上了他的,然后偏头看向妳的教授。
  
  妳从他的眼裡读到了惊讶,妳只是轻轻一笑:「你因为没办法去拿健检报告,所以变成了医院自费邮寄过来,刚好就是我拿到的。我原先没想看的,直到有几次我在半夜醒过来,每次都看你醒着我才偷偷看的。我还在想你什麽时候要和我坦白呢。」
  
  妳轻轻地摩挲他的手背,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:「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,没有治疗方式,病发36个月内就会丧命……体重开始减轻,这是第三段了吧……谢谢你选择对我坦白,我的许先生进步了呢?」
  
  妳的眼眶有些湿润,原先妳还以为他不会和妳说的,他选择坦承的做法其实令妳有些措手不及——又或许妳和许墨一起走到他生命凋零的那天,妳都做不好准备。
  
  许墨将妳拥入怀裡,手一下一下摸着妳的头,他能感觉到妳尝试着深呼吸,接着妳忽然抬头,说道:「我们还有大概半年对吧?我们离开恋与市,去我们想去的每个地方吧?」
  
  许墨一顿,他一贯明白妳在想什麽,他莞尔一笑,道:「好。」
  
  隔天妳就开始了行动,妳和安娜还有几个同事说了许墨的事,还有妳希望请假请一年的事,妳以为顶多能挪出一个月就很不错了,根本胡来的一年安娜他们居然一口答应了,并且对妳的行动表示支持。
  
  妳的眼眶微红,大大的拥抱了他们后回到了家。

  另一头的许墨向恋语大学提出了辞呈,即使校方万般挽留,许墨依旧坚持己见。
  
  他收拾好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东西后离开了恋语大学,回到家后妳已经在帮你们收拾行李了。
  
  妳订了三天后的机票,妳打算从欧洲开始去旅游。
  
  期间半年,你们跑遍大江南北,你们去法国看了铁塔、去北欧看了极光、去美国的赌城、去新西兰的怀托摩洞穴(注二),去日本的猫岛和兔子岛……
  
  你们在世界的许多地方留下足迹,这半年对妳来说很充实、很珍贵,你们甚至在法国的某个小教堂裡做了简单的交换戒指。
  
  你们回到恋语市的时候其实超过了预定的半年一个月,这一个月期间许墨的病情无庸置疑地朝下一个阶段迈进,他变得健忘、反应迟钝,他遗忘的事情越来越多,但妳的许大教授始终没有忘记妳。
  
  他甚至在床上打起了毛线,可是因为动作逐渐不灵活,针法有些粗糙,一般人耗时两个礼拜就能完成的围巾,许墨花了两倍的时间,最后他将这条围巾送给了妳,即使做工没有像外面卖的那样精细,妳还是珍而重之的收下。
  
  之后的许墨坐在床上,他会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,低头看着简约的鑽戒,眼底无限温柔。
  
  这时候妳会坐在许墨身旁,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,随着时间流逝,他根本感觉不到妳靠在他的肩上。
  
  妳知道随着病情加重,他总有一天会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,进而变得麻木或是沉睡直至死亡的那刻来临。
  
  春去秋来,四季更迭,有天妳发现他已经叫不起来了,睡在妳的身旁,呼吸还平稳。涓然泪下的妳明知道再怎麽样都吵不醒他的,却还是选择低声呜咽。
  
  妳的内心深处还是选择相信,他的神智还在,如果让他知道妳哭了,他心疼。
  
  他沉睡的日子妳也万般的珍惜,这是真正倒数的时刻,妳有的时候会去公司,有的时候把事情带回家裡做。
  
  妳每天都会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,和他说悦悦今天又做了什麽、韩野又在妳面前说了什麽,或喜悦,或悲伤,妳一件不漏。
  
  时间缓缓流逝,即使妳再不愿,这天依旧到来了。
  
  这年恋语的初冬还没褪去夏末的热气,妳出门去超市採买回来,本来想先去厨房做饭的妳突然想先和许墨说说话,遵循直觉的妳一如往常坐在他的床边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  
  而被妳握住的手动了一下。
  
  妳一怔,以为是自己太过希望他再醒过来产生的错觉,却没想到他的指尖微微弯起,似乎想和妳牵手。
  
  妳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苍白的面容,却见他微微睁开双眼对着妳微笑,就像过去一样。
  
  他没有力气将手抬起,半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,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因为数月未发而有些沙哑,他轻轻地说道:「谢谢妳……我的夫人,请妳记住,我永远爱妳。」
  
  妳的坚强瞬间溃堤,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,用力地点头。
  
  「我知道……所以你如果真的没办法了,就放心的去……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。」
  
  许墨嘴角又上扬了一些,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睡。
  
  妳不知道坐在他床边过了多久,直到妳发现被子没有呼吸时会跟着的规律起伏。
  
  妳对着他微笑,然后摸了摸他柔软的髮丝,轻吻了他的额头道:「辛苦你了,我的先生。」
  
  联络葬仪社、丧礼、告别式,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属,妳一手包办下来,妳最后没有选择火葬,而是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墓园,将他入土安葬。
  

  
  「……姐……小姐?」前座司机大哥的呼唤将妳的思绪拉回,妳愣了下,转头看向司机。
  
  「小姐,到啦……这是纸巾,给妳擦擦吧。」司机大哥本来想和妳报价,却被妳从脸颊滑下的泪珠吓到,他拿了一包袖珍纸巾给妳。
  
  妳这才抹了抹脸,没想到自己回忆往事回忆到哭了还不自知。
  
  摆摆手和司机大哥说不用后,妳问了价钱,然后把钱给付清了。
  
  这个墓园除了僻静,守墓人人也很好,是个老婆婆,原先这个地方是葬着她的父母亲的,后来葬着他的公婆,和先她走一步的先生。再后来孤身一人的她决定把这个地方规划成墓园。
  
  老太太的记性好,妳才来了几次她就记得了,于是妳和她点了点头后,便走进了墓园。
  
  走在杳无人烟的墓园,妳的心情还因为刚刚的回忆有些低落,还沉浸在回忆的妳被鼻尖的一点冰凉惊醒。
  
  妳抬头,乌云密佈的天空开始下起点点雪花,这是恋与市今年冬天迎来的第一场雪,使得妳心裡生起一股萧索之意。
  
  妳原本想坐在许墨的墓前再和他说一些话,但这场雪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变大,妳只好拉高围巾快步走向许墨的墓。
  
  当妳抵达的时候,妳原本想放下花束就先离开,等天气好转再来一趟,却看见许墨的墓前有几朵花含苞待放,似乎就在等待妳的到来,那些花在妳面前缓缓绽放,它们是同一种花,红花红若火光,百花白若羽翼,花开不见叶,叶出不见花。(注三)
  
  雪花落下,墓园哭声迴盪。
  
  -FIN-

【注一】
  FFI(Fatal Familial Insomnia),中文名为家族性致死性失眠症,属于一种染色体遗传之罕见疾病,好发35~50岁,发病7~36个月死亡。
  该疾病发病部位为丘脑,使其内部成似海绵组织的状态,并失去管理睡眠的能力,目前没有有效治疗方式。
 
【注二】
怀托摩洞穴位于新西兰北岛的怀卡托区域,是村落的名字,这个名称也是该村落对一系列洞穴的统称。
是新西兰的景点之一,因为有萤火虫在此栖息而着名。
进入洞穴是以坐船的方式,不过因为天气,有的时候水流比较湍急,这个地方其实早点也发生过意外,导致一些游客丧命,如果要观光要特别注意。
新西兰除了好山好水好无聊(喂)比人多的绵羊以外,还有例如《指环王》裡哈比人住的小屋也在新西兰喔!!
封面即为怀托摩洞穴内部。

【注三】
彼岸花,又名曼珠沙华,石蒜科。
花开花落各千年,花开不见叶,叶出不见花,自古代开始其实就有许多传说,例如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,或是另一个传说,大概是说守护彼岸花的花妖叫曼珠,叶妖叫沙华,他们为了想见彼此而让花叶同期,神遭罪而将他们打入轮迴世世遭受折磨。
彼岸花的传说不只这个,不过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,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百度看看喔!

  After words
  写了那麽多糖我就想嗑点玻璃……
  这篇其实资料量还蛮大的,一下有罕见疾病一下有热门景点,然后又是彼岸花,查到一半还想说乾脆砍了吧,自找罪受,不过基于用爱发电的原理我坚持下来了。(抹脸)
  感谢大家看到这边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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